广牧、朔方等县在黄河以南,西安阳县在黄河以北,此县位处朔方县的东边,距朔方县近二百里。黄河以北的牧区,莘迩许诺给了代北,但西安阳等黄河以北的县,莘迩没有许诺给之。眼下既是没法在黄河南边,也就是河套的内部安插据点,那么只能退而求其次,尽量把黄河以北的诸县尽数收入囊中,以增强代北在朔方郡的力量了。
一个军官说道:“大人,贺兰文悦等现下不知?”
贺兰文悦及近千的拓跋骑兵被贺兰延年留在广牧,贺兰延年的目的,如张龟、杨贺之所料,确是想用贺兰文悦他们阻止定西部队向东来朔方县,以为自己抢占朔方县争取时间,此时只闻定西部队将到,却未闻贺兰文悦等的消息,因是这个军官不禁起了担忧。
贺兰延年倒无忧心,他说道:“文悦应是阻击定西军东进失败了,不过也无妨,陇州与朔方间有千里漠海阻隔,定西欲据朔方,非得靠我代北相助不可,谅张韶便是打赢了文悦等,也定然不敢拿文悦等怎么样!等咱们占下了西安阳等地,再遣人召文悦等回来便可!”
说撤就撤,贺兰延年当即收兵,把攻城的部队调回,也不作休息,略作集结,风卷云驰也似,沿黄河往东而去,行约二十余里,找到了个渡口,渡河北上,径去攻打西安阳县。
领兵赶来朔方县的定西主将是高延曹,赵染干、赵兴兄弟与李亮、安崇分率骑、步从其麾下。
竺圆融出城迎接。
赵染干也是竺圆融的信徒,见他来迎,慌忙跳下马来,行礼说道:“怎么敢劳融公出迎!”
高延曹踞坐马上,上下打量竺圆融,问道:“你就是竺圆融么?”
竺圆融答道:“贫道便是竺圆融。幸不辱命,为王师守住了朔方县!”
高延曹见他的光头上、脸上、僧衣上,尽是血迹斑斑,知他必是参加了守城的战斗,啧啧称奇,说道:“你一个出家人有此胆气,可称奇僧了!你此回功劳不小,朝廷来日定有封赏!”
竺圆融这时早没了奋目的金刚姿态,重拾整出菩萨的低眉慈悲,合什微笑,云淡风轻地说道:“贫道方外人,不以富贵为图,所重者,唯苍生性命耳!”
……
竺圆融守住朔方,高延曹等及时赶到,贺兰延年率部离去的军报,於次日被送到了张韶处。当天晚上,贺兰延年部渡河北至西安阳,西安阳的秦军献城投降的军报也被送到了广牧。第二天下午,张韶又接到了贺兰延年询问贺兰文悦情况,召贺兰文悦等北入西安阳的军书。
高延曹、赵染干援助竺圆融的部队,本是可以更早一点到达朔方县的,正是因了贺兰文悦及留在广牧的那近千代北骑兵的阻挠,两边打了一仗,乃才於那日迟至下午才达朔方县。
贺兰文悦阻拦不成,被高延曹生擒,现囚於张韶军中。
战败的那近千代北骑兵,除掉战死的外,余下的此时亦皆被定西军看押於俘虏营中。
看罢了贺兰延年的来书,张韶请来张龟、杨贺之、邴播等文武部属商议。
邴播愤愤不平,说道:“在来广牧参战之前,贺兰延年肯定就存了抢占朔方县的念头了!所以打下广牧后,才会有那几个胡虏的故意挑衅,今回想之,其意不外乎是为吸引将军的注意力,以迷惑我军!今朔方县,贺兰延年虽未抢下,西安阳却被其夺占!胡人狡诈,唯利是图,果是不可信也!将军,不如把贺兰文悦扣下,要求贺兰延年用西安阳来换!”
张韶沉吟片刻,问张龟:“君有何高见?”
张龟掐着胡须,说道:“按与代北的盟约,河南北诸县,当归我定西有。於今,贺兰延年虽背信在先,可朔方北接柔然,南临秦虏,东为并、幽,与我定西有大漠为隔,我定西要想在此站稳脚跟,不可无拓跋部的帮助,……以下官愚见,暂不宜与贺兰延年反目。”
张韶又问杨贺之,说道:“君以为呢?”
杨贺之说道:“小不忍则乱大谋。张公所言甚是。”
贺兰延年擅占西安阳此事,干系到定西与拓跋部的盟约,以及定西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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