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便性命不保。”
吟书动作麻利地给清漪着装,快速给她梳了个与自己一模一样的单螺髻,并将头钗取下,插到她头上。
见她依旧没有任何反应,吟书狠了狠心,抽下头上唯一一根银簪,一手对准沐清漪的手背用力刺了下去,一手紧紧捂住她的嘴。
皮肉被破开的刺痛使沐清漪猛地一颤,却强忍着,没有叫出声。
“奴婢所言句句属实,勤王已经借由您的名义摸清杜家全部暗桩所在,只怕今晚,便是他们的覆灭之日,只有您逃出去了,方能挽救他们一命!”
吟书的脸上已流下一行清泪,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哀求,“姑娘,请您务必相信奴婢一次!”
沐清漪点了点头,示意吟书放开自己。
“顾好自己,万事以性命为重,我尽早回来接你!”沐清漪说完,便转身打开房门,一路掩藏行踪,往西北角而去。
她早该料到,朱宥笙暂时留她一命,不过是为了以她之名揪出杜氏隐藏势力,并将其一网打尽!这样在群臣和皇帝面前自是大功一件,再凭借他唯一嫡子的身份,太子之位还不如探囊取物!
沐清漪匆匆穿过小径,借助房廊和灌木掩盖,顺利到达西北角门。
木门虚掩,果真没人看守。
“吱——”她掩在暗处,学着耗子低吟,小心地叫了一声。
四周寂静无声。
沐清漪面色一凛,鸣琴被发现了!
逃不掉了,她反而冷静下来。
“走水了!走水了!”
正在她意欲迈步踏出之际,刺耳的尖叫声忽然划破王府寂静的夜空。
清漪猛地回过头,只见王府东南方向浓烟弥漫,火光冲天,在遍地银装素裹的雪夜分外刺目清晰。
雕梁画栋在火舌席卷下渐渐坍塌摧毁、分崩离析,那里住着勤王朱宥笙最宠爱的侧妃沐氏。
很快下人们奔走呼告、大水救火的声音,充斥着整个勤王府,即使是在她这个偏僻的小角落,也能听到沸腾的声响。
沐清漪只呆怔了片刻,伸手用力擦掉脸上的冰凉,而后脚步坚定地踏出门槛。
刺目的银光忽的一闪,晃得她险些闭上双眼。
沐清漪定在当地,紧了紧袖中握在手里的银簪,上面还凝固着她冰冷的血滴。
勤王朱宥笙身着银白铠甲,一身皑皑戎装,双手抱胸而立。
“难道一个拙劣的声东击西之计就妄想逃出升天?你的奴婢虽然忠心却也太小瞧了本王的能耐。”
朱宥笙漫不经心地说道,英俊的面容上带着一丝嘲弄和轻蔑的笑意。
“你把他们全都杀了?”沐清漪极力想要保持镇定,说出的话已颤抖地不成语调。
“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朱宥笙冷冷地吐出这句话。
浑身的血液因这一句话而迅速冷凝冻结。
沐清漪只觉得自己周身的骨骼都在咯吱作响,恨不能化作一簇簇利箭,悉数刺入对面男子的胸膛。
在这广阔天地间,她所有的亲人都已遭难,而斩断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的刽子手此刻正居高临下地站在她的面前,带着胜利者的优越和豪迈,冰冷无情地讥讽着她的绝望。
沐清漪忽然抬起头,平静的目光不带一丝涟漪,直直望入朱宥笙的眼里,没有他预料中的惊慌失措或痛苦绝望,她面色苍白,双眸在积雪的映衬下,冷然发亮。
手心的血早已凝结,掌中的簪子早已与她的血肉融为一体。
沐清漪欺身一步,踮起脚尖,几乎贴上朱宥笙的冷硬的胸膛。
冰凉的指尖抚上男子英挺的双眉,双目脉脉含情,吐出的话却如青蛇吐信,“你害我家破人亡,我取你一条命,又怎够偿还!”
银簪暗淡的光芒掠过男子惊愕的双眸,凌厉地刺穿他的咽喉。
密集的箭雨破空而来,沐清漪倒在冰凉的雪水中,看着朱宥笙死不瞑目地躺在冰冷苍白的雪地上,忽然凄凉无比地哭着笑了。
那双空灵沉静的双眸里溢满沉重的悲伤,和着不知什么时候重新飘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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