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韩综的投魏,还引诱了驻守蕲春的一位守将翟丹,也率众随行而去。
唉.
有如此无君无父之子,韩当若是泉下有知,估计会揭棺而起吧。
嗯,韩当的本部,号为“敢死”,乃江东赫赫有名的精锐之师。
且另一支精锐“解烦”,战时也常归他所领。
所幸,韩当亡故后,孙权让陈武之子陈脩,任解烦督之职,不归韩综所领。
不管怎么说,元勋之子率众叛逃,让孙权颜面尽失之时,亦然给对孙吴其他将领起了一个很不好的示范作用。
尤其是,韩综及敢死军熟悉江东地形,以及各地军士驻守防御!
让曹魏得了庐江郡后,再得到熟谙江东虚实的将率,孙权若不出兵夺回庐江郡,其后果不言而喻。
恰好,此番讨平叛乱的潘阳太守周鲂,前来述职时,也献上了自身假意投降,诱曹休领军深入的计谋。
亦正中孙权下怀,让其行之。
雒阳,建始殿。
恢弘的大殿内,仅有魏天子曹叡,大将军曹真、司空陈群与侍中刘晔四人。
且人人神色穆然,兀自捋胡蹙眉而思。
缘由,乃是督战荆、豫二州的司马懿,在述表上庸大胜及传孟达之首后,仅隔了三日,便再度以八百里加急,送来军情。
以申仪叛归蜀,以及西县被迁徙一空等为由,声称巴蜀将出兵来攻。
自然,巴蜀兵出何处,无非乃陇右或关中罢了。
他无需去言之凿凿。
数月之前,常年驻守在陇右的雍州刺史郭淮,便在上表中,隐隐有所提及巴蜀恐有动静。
那时曹魏庙堂的论计,不以为然。
此番换成辅政的司马懿来上表,曹叡便自然不敢疏忽。
当即召来曹真等人问计,是否要发兵,前去关中及陇右驻守。
倒不是质疑司马懿的断定,而是自曹叡即位后,便听从了中书令孙资的谏言,以曹丕连年大动刀兵为戒,国策偏向于修生养息。
而听从了司马懿之言,大军若动,便与国策相悖。
且,增兵陇右及关中后,巴蜀尚且出兵否?
若其见大军开拨,心生俱意,不再出兵,那将士们还要留在关中及陇右戒备多久?
徒作等待,日益耗费粮秣,军安能长久邪?
“陛下,臣窃以为,骠骑将军所言,不无道理。”
最先出声的,乃是对西北熟悉的曹真,“巴蜀与孙吴已然结盟久矣。其孙吴去岁寇我荆州,巴蜀若出兵,亦是践盟而动,不足为奇。且,巴蜀讨平南中叛乱、休整士卒亦有数岁,可兵出矣。”
“嗯”
微微颔首,曹叡给了曹真一个肯定的微笑罢,便又侧头目视着陈群及刘晔二人。
“陛下,臣附议大将军之断。”
刘晔用眼角余光,瞥见陈群尚在沉思,便径直开口而道,“我大魏近些年来,数度用兵淮南与荆州,士卒亦调往此二处居多。那逆蜀见我关中及陇右兵力空虚,不自量力而生出觊觎之心,欲作以卵击石之事,亦情有可原。”
他甫一话落,一直录尚书事、知曹魏家底的陈群,亦随之开口。
“陛下,我大魏连年征伐,民多劳苦。如今巴蜀来袭尚未确凿,臣以为不可大动刀兵。可先令关中及陇右各地驻军,加强戒备;再让雒阳驻军,严令以待即可。”
此话,乃是谏言,让曹真去关中镇守之意。
亦是隐晦的,请曹叡将那无有韬略的关中都督夏侯楙,调回来雒阳。
免得巴蜀当真出兵,而其才不堪,耽误了军机。
谏言嘛,当隐隐提及即可。
无有指名道姓的,无妄得罪同僚,而招他人记恨。
“此言甚善!”
高踞案首的曹叡听罢,拊掌而赞。
赞罢,又将隐隐目光投在曹真身上,“列卿既皆言,逆蜀将寇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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