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被前、后射来的箭矢击倒在地。
脑袋里已经一片混乱,温察也不知道想什么,或者是什么也没想。
只是有一个念头很清晰,他要死了,死在乱箭之下,死在敌人阴险毒辣的伏击之下。
弩箭还在空中掠过,已经没有了那么急骤如雨。顽抗的建虏已经寥寥无几,弩兵要找到目标,需要花费时间。
郭大靖射出了最后一箭,随后收起了弩弓。
战斗已经基本结束,场景惨烈而血腥。绵延近两百米的道路上,尸体横陈,建虏的惨嚎和吼叫越来越被伤马的嘶鸣所压盖。
一匹伤马悲嘶着,努力站起来,但摇晃着又倒了下去。
可怜!郭大靖怜悯死伤的马匹,不禁轻吐出一口长气,从掩体后慢慢站了起来。
一道道身影从草丛、树林中显现出来,结着战斗的队形,缓步向道路上压了过去。
已经没有能站立起来的建虏了,受伤未死的只是能多喘几口气罢了。
一百五六十个建虏,就这么被全部消灭了?!
包括刘兴治在内,参战的所有军官士兵都预料到胜利,却万万没有想到会赢得这般轻松。
什么冲锋,什么厮杀,甚至连喊杀和呐喊都没有,就是闷头地张弩射箭。伤亡也有,不过是建虏顽抗射出的箭,射到了几个比较倒霉的士兵。
伪装隐蔽的作用,掩体的作用,终于显露无遗,没有人再会为了辛苦劳累而抱怨。
“可惜了这些战马。”刘兴治连连摇头叹息,为死伤的近百匹战马嗟叹不已。
乱箭之下,人和马哪里能分得那么开,能得到五六十匹,已经是不错了。
郭大靖看着士兵把伤马一一杀死,让它们少遭点罪,也很无奈。
“不要带太多东西,撤退时过于沉重。”郭大靖嘴上这样说,却打定主意要支开手下,把扔下的死马、盔甲、武器都收入空间。
如果不是有这个便利,他也没办法把所有战利器都携带而走。这是在敌占区,要赶路撤退,而不是搬家。
刘兴治领命而去,督促着士兵们加快打扫战场的速度。
伏击提前了,但撤退的时间却没有变。再吃上一顿热汤热饭,稍事休息后便出发,一夜的时间,能大大提高安全系数。
鞍山驿堡内又忙碌起来,大量的马肉分发下去,在火上烤、锅里煮,成为突击队和百姓们的干粮。
没人知道,最后一个回来的郭大靖,已经把战场上打扫得更加干净,空间内又积攒了一批吃的、用的。
郭大靖的计划是沿着原路撤退,并顺手摧毁建虏的几个庄园,解救几个村屯的百姓。
来的时候小心翼翼,唯恐暴露,并不是力量不够。可回去就不用考虑那么多,情报已经摸清,庄园和村屯的人马也不多,打起来不是很费力气。
况且,他们走的多数都不是大路,建虏就是想追击,也发挥不出骑兵的速度优势。
当夕阳向着大地洒下余晖,把山峦、树林、原野、城堡都染成红色时,突击队井然有序地开出鞍山堡,很快地消失在行将落下的夜幕里。
清晨的阳光温暖而舒适,李秀姐来到院子里,再次观察着种下的辣椒和西红柿。
小苗已经冒出土,嫩绿嫩绿,叶片上还残留着几滴露珠,能让人感到生命的茁壮。
土还是疏松的,也不干,李秀姐细心地检查了一遍,才去洗漱做饭。
这是郭大靖和她一起种下的,有着不一般的意义。她希望能早点长大,开花结果,给郭大靖做喜爱的菜肴。
男人出岛作战已经七天了,李秀姐记得清楚。男人说过,顶多个把月,就能回来,可她却希望顶多的日子不算数,能越快回来越好。
“阿秀。”孙嫂把李秀姐请出了灶房,笑着说道:“饭一会儿就好,你去叫小妮,嗯,蓉儿和秀成吧!”
李秀姐苦笑了一下,虽然孙嫂和王嫂都是好意,不让她干活儿,可成天没什么事做,让她很不适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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