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可以在黄河上架置浮桥。”钟繇马上说道。
“河东段的黄河河面非常宽,无法架桥。”陈群摇手道,“即使我们能利用大雪做成冰桥,但很难保证它结实好用。”
“有办法的。”钟繇说道,“我们现在趁着黄河还没有完全封冻之前,立即安排船只,从黄河南岸连到北岸。等黄河封冻之后,这座船桥也就结实了。如果船与船之间间隔太大,我们可以在两只船之间架上木板。这座桥主要是用来运粮食,完全可以应付。”
“这办法行吗?”李翊问钟繇道。
钟繇沉思很久,点点头。
“那就立即下令。”李翊说道,“只要军粮能支撑到明年五月,十几万将士一直有饭吃,这一仗我们就赢了。”
………………
十二月初,冀州,清河国。
北风呼啸,阴雨连绵。北疆军的前锋营将士踩着泥泞的大道,冒雨疾行。
徐晃站在一处坡地上,望着远处笼罩在雨雾中的小树林,转身问道:“前面是什么河?”
军司马邓金低头看了一眼手上的牛皮地图,又用手抹了一把上面的水珠,失望地摇摇头,小声道:“将军,这上面没有标注。”
“距离磐河还有多少路?”徐晃皱皱眉,搓搓冻僵的双手,接着问道。
“应该还有五十里。”军司马邓金回道,“将军你稍等一下,我立即派人到附近问问。”
“算了。”徐晃挥挥手,“黄巾军在清河国一带打了很长时间的仗,这里的百姓不是跑光了,就是死了,哪里还找到人?传令各部曲,加快行进速度。”
什长老王远远看到徐晃带着几十个亲卫一路小跑而来,不禁咧嘴笑道:“兄弟们,徐校尉来了。哎哎哎……你们把胸脯都给我挺起来,不要给我丢脸。不就是下点小雨嘛,缩着脖子干什么?”
“冷啊,老王……”伍长老宋抹了一把鼻涕,不满地叫道,“这么冷的天,为什么不发棉衣?”
“你找抽啊。”老王伸手打了他脑袋一下,“当年在太行山的时候,雪下得非常大。可我们光着身子赤着脚,照样挺过来了。我看这两年你好日子过多了,给我跑,跑多了就不冷了。”
说完,老王抬腿踹了老宋一脚,笑骂道:“跑快点……”
老宋猝不及防,差点一个趔趄摔倒了,不满的说道:“老王,我们多年的兄弟,你怎么能这样……”
接着老宋就是一连串难听的诅咒,但脚下却快了许多。
徐晃气喘吁吁,嘴里、鼻子里呼出的气马上就变成了一层薄薄的白雾。他问道:“老王,我记得你是甘清河国人,你熟悉这里吗?”
“将军的记性真好,竟然还记得我是清河国人。”老王激动的说道,“将军,参加黄巾军之前,我就是这里人。”
他指着远处说道:“四年前,黄河决堤,洪水一泻而下,三百里之地顿时成了一片汪洋。我家里人,庄里人,周围几十里方圆的人,都死了。我是抱着一根房粱活下来的。”
“这里的黄河经常决堤吗?”
“只要发大水,我们这里肯定决堤。”老王伤心地说道,“听老人说,一般十年之内大堤就要破一次。我活了二十多年,已经碰到五次黄河决堤了。将军你看……”
老王指指四处的坡洼之地说道:“我们这里几百里之内,都是山岗、坡地、洼地、河沟,很难看到像冀州其他州郡那样一望无际的大平原。”
这种有利于步兵阻击,不利于骑兵冲击的地形,徐晃已经注意到了。当初李靖要求各部到磐河一带阻击公孙瓒大军西进的时候,许多将领对李靖的部署提出了异议。
将领们认为,公孙瓒实力强悍,北疆军兵力不足,大军应该依托甘陵、东武等高大城池予以阻击,而不应该和公孙瓒在大平原上作战。当时徐晃自己也有同样的想法,现在看来,自己错了,李靖好像对这里的地形非常熟悉,他早已胸有成竹了。
“磐河距离这里还有多少路?河面有多宽?河道是什么走向?”徐晃四下看看,深有同感地点点头,然后问道,“你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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