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天子应该就不会拒绝。……如此,既可以不损明公在朝中的威望,也可凭此敲打武陵王,使他不敢再骄横跋扈於朝野之间。”
桓蒙扬起脑袋,摸着泛红的胡须想了一想,称赞郗迈,说道:“嘉宾,卿此策甚佳!好,我就按卿说的办。这道弹劾南顿王的上表,便劳卿为我起草。等写好之后,拿来我看过,便就呈送朝中!”哼了声,说道,“已经拒绝我一次了,我就不信他还会再拒绝我!”
郗迈应诺。
院中起了一阵风,卷动庭中树木。
虽已冬末,到底是南方,树木的叶子尚未落尽,树叶瑟瑟作响。
声音传入堂中。
桓蒙举目向外望去。
看到庭院中那一派深冬的萧瑟景象,桓蒙不觉喟然长叹,说道:“树欲静而风不止矣!”
郗迈端起茶碗,喝了口水,朝气蓬勃的脸庞也转向院中,瞅了眼。
他年轻,就像初升的太阳,人又极聪明,今得桓蒙重用,对未来乃是意气风发,萧瑟的景色并不能影响他的心境,遂笑问道:“明公缘何有此一叹?”
桓蒙说道:“召会稽士人、谈玄之士入朝为官;我弹劾程曦,他不肯从,这是两件事之外,嘉宾,近日来,还有另一件事,不知你可有注意到?”
郗迈问道:“明公所说,可是豫州军府演武之事么?”
桓蒙拍了下案几,说道:“正是此事!嘉宾,你说说看,大冷的天,且前阵子才下过雪,有的地方,雪都还没有化,那豫州军府,它现在是搞什么练兵?徐州战场的战事未定,氐虏现在难道还能越过淮水,进攻它豫州不成么?它练兵演武,练给谁看?演给谁看的?还不是让我看的!
“我请求朝廷伐蜀,朝廷迟迟不给我回诏;谢坚石一提请伐徐州,朝廷立刻就同意,北府既已攻入徐州,所谓捷报连连,豫州军府复又在我荆州的东界操练兵马,他们这是想干什么?以为谢坚石在徐州打了几场胜仗,就能压得住我了?吾亲率万众,深入千里,席卷蜀地,为国家收复巴蜀的时候,谢坚石在哪里?北府在哪里?”
桓蒙越说越不高兴,生气地再次拍打案几,与郗迈说道,“设若无我,再多的会稽士人、清谈之士推举,天子何能继位!而今他继位才有多久?便一边拒绝我的上表弹劾,一边用北府、豫州吓唬我。”话到此处,他只觉胸臆难平,乃又长长地叹了口气,说道,“嘉宾,朝中掣肘如此,叫我北伐中原、光复神都的壮志如何能够实现?”
郗迈说道:“明公,敢请息怒。”
桓蒙甩了下宽大的袖子,往后边稍微靠坐,说道:“嘉宾,我没有生气。我这不是生气,我这是、这是,……这是老牛舐犊,怒其不争也!”
“老牛”,桓蒙之自比;“犊”,不用说,指的当然是今天子程昼了。
桓蒙继续说道:“现在氐虏蒲茂已经窃据了整个北地,隔着江淮,虎视眈眈地窥视我唐,当下可谓风雪飘摇之秋也,而朝中天子、诸公,却不能信任与我,和我同心协力,共御外侮,州府中原,而却东边一拳、西边一脚,弄出乱七八糟的这么些东西出来!……吾思及此,痛心疾首,何止是痛心疾首!”
就在桓蒙准备再度拍案之前,郗迈说道:“明公,迈有一个想法,或许可解当前之局。”
……
桓蒙收起了已拍在半空中的手,侧身向郗迈,问道:“嘉宾,你有何策?”
郗迈说道:“明公,天子拒绝明公的上表弹劾也好,豫州军府大冬天的练兵也罢,归其根本。他们之所以敢这么做的底气,还是在北府。”
桓蒙点头说道:“嘉宾,卿所言半点不错,正是在谢坚石!不就是他北府打了几场胜仗么?”
郗迈说道:“因此,迈愚以为,明公何不上表朝中,请求北伐,再攻南阳?”
桓蒙说道:“再攻南阳?”
郗迈说道:“明公,中原的局势,现在对明公是有利的。首先,徐州那边牵制了氐虏的部分兵力;其次,幽州那边氐虏正在和慕容氏作战,并且根据情报,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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