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头大汉蹲在入口处,伸手捻了捻被掀飞的土屑,眼珠子一转立即握住了腰间黑色号角。
但不等他有更多动作,面前郁郁葱葱的麦丛中,忽然袭出一片阴影。
铺天盖地,潮水般的虚幻触手将他瞬间淹没,捆缚成一团巨茧。
接着令人牙龈发酸、虫蚁啃噬的声音响起。持续片刻后,幻肢归巢的蛇群般退却,缩回一名闭目凝神的青年体内。
而光头大汉只剩下一具皮包骨头的干瘪躯壳。
这时,青年猛地睁开眼,若有所思望向百米开外的村庄,身形一闪,又迅速消失在原地。
接近正午时分,天边的虹光散去,灼目的阳光从云层中探出了头。
日照下的弗吉拉镇平静的诡异。
小镇附近一圈农田中,庄稼东倒西斜,杂草丛生,不见一个人影。
小镇中,没了往日的炊烟袅袅,鸡犬鸣吠,简陋的茅土屋门前坐着矮脚凳晒太阳的老农不知何处。
只有泥泞的乡间小路上,高高的草垛中偶尔露出一滩干涸的血迹。
比如血色的掌印。
某间木屋中。
一双浑浊的眼瞳透过腐烂的木墙缝隙,静静注视着这对掌印。
他叫唐顿,弗吉拉镇镇长,一名四十岁的中年人,同时是三个孩子的父亲。
然而他此刻披头散发,浑身布满血污脏渍,那张养尊处优的面庞瘦的脱了形,神情呆滞,目光空洞不见丝毫情绪波动,就像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
但被厚实的麻绳勒得淤血的手腕、脚腕不停地在冰冷的地面发泄似的蹭着。
就像疯癫症发作的病人。
&老子停下!”怒气冲冲的呵斥中,一只长满黑毛的赤脚狠狠踹中唐顿后腰。
一下两下,一边踹,狰狞的大汉一边满嘴污言秽语地咒骂。
后者如同煮熟的虾子般蜷缩成一团,身体不停抽搐,面容因为痛苦而扭曲。然而他只能支支吾吾,孩童啼哭似的发着语意不明的呐喊。他偶尔张开的口中,露出一根残缺了大半的舌头。
被拔掉了舌头,别说求救,连说话都说不清楚。
大汉喘了半天,蹲下身体拽住中年人的衣襟,眼神嘲讽,嘴唇讥诮呸一声吐了口浓痰,“卑劣的种族,成为伟大的古因斯氏族的食物,是你们的荣幸。再给本大爷聒噪,吵到我睡觉,信不信活剐了你!”
唐顿看着近在咫尺的丑陋大汉,似乎想起什么痛苦的经历,豆大的泪珠顺着眼眶滑落。
大汉却又来了兴致,凑到唐顿脸前紧紧盯着他的表情变化,“话说你的三个小贱种真是皮肤紧致、肌肉幼嫩,至今让我记忆犹新。”男人恶心地伸出猩红的舌头,邪气十足舔了舔嘴唇。
&过最极品的还属你的女人,不愧是镇长夫人,那皮肤身段比乡下小妇人有味道的多,咱们几十个兄弟玩了好久,意犹未尽啊。”
&是脾气倔了点死活不愿意归顺伟大的古因斯,只能让她去陪那三个小东西。”
&唐顿朝他吐了口血沫,布满血丝的眼球仿佛快要裂出来。这样做的后果是,一只肮脏的脚掌再度光临他的脸,一脚接一脚,蹬得他哀嚎连连,口鼻歪斜,整个头部就像熟透的番茄般溅射出鲜红粘稠得血液肉沫。
直到他哀嚎越来越弱,气息奄奄、半死不活,大汉才尽兴地停脚。
&子饿了。”毛手摸了摸黑黝黝的肚子,“老东西,抓紧时间享受剩下的日子。”
说完,食人族急匆匆地离开了房间。
整个房间,只能听见唐顿肺部好似残破风箱般艰难的抽气声。
不知道是不是伤势太重,濒临死亡,唐顿脑海中回光返照得掠过半个月前的场景。
深夜的弗吉拉镇,万籁俱静,镇民们都在熟睡中。
一群茹毛饮血的野兽潜伏在阴影中,悄然发动了笼罩全镇的袭击。
十来名守卫队员,数百镇民在一瞬间死伤过半。
也许是残忍震慑,也许是纯粹为了取乐,这群披着人皮的魔物当着幸存镇民的面,将死尸开膛破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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