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德六年五月十二日,五阿哥的本章抵京,帝阅之,震怒,召仁亲王进宫问责,是时,仁亲王自承有领导不利之过,并提议严惩诸般涉案人等,以儆效尤,帝未许,下诏着五阿哥将路桥垮塌之涉案人等尽数押解来京,交由刑部审理,消息一经传出,朝野热议纷纷,次日,《京师时报》以大幅篇章刊登了此案之始末,又附有诸多在京之大儒文墨,对商贾重利轻义之秉性大加抨击,再次掀起了路桥等工程交由商贾承包的合理性之讨论,顿时便令这等本就热议连连的话题更热上了几分 ” 。
诚德六年五月十五日,本应是朝时,帝有微恙,不朝,下诏言称延后五日,然,五月二十日时,帝龙体依旧未愈,再次不朝;五月二十二日,弘历之奏报抵京,帝留中不发,只言二十五日大朝时再行计议,唯在数日内频繁召见四爷以及三阿哥等人密议,内容不详。
“众爱卿平身!”
算起来都已是一个多月不曾早朝了,期间诚德帝更是病了一场,然则今儿个的精气神却是相当之不错,不单出场出得极早,面对着群臣的大礼参拜时,叫起的声音也明显比往日多了几分的洪亮,显见心情相当之不错。
“臣等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诚德帝既是叫了起,三呼万岁乃是题中应有之义,自是无人敢怠慢了去,哪怕有些个细心之辈已然察觉到了诚德帝今儿个的表现有些不同寻常,却也不敢在这等时分有甚不妥之言行的。
“嗯,众爱卿有本只管上,朕听着呢。”
诚德帝显然很享受诸般臣工们的恭谦,不过么,倒是并无甚废话,也就只是一挥手,从鼻腔里发出了一声轻吭。
“启奏皇阿玛,儿臣有本要参!”
诚德帝话音刚落,江苏道监察御史孙铭便已是疾步从队列里抢了出来,行动倒是敏捷得很,只是他快,弘晴更快,还没等孙铭开口言事,弘晴已是恭谨地朝着诚德帝行了个礼,朗声请示了一句道。
“嗡……”
一听弘晴要参人,孙铭当即便尴尬地傻在了当场,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至于诸般臣工们么,则更已是哄乱了起来,没旁的,这可是自诚德帝登基以来弘晴第一次亲自动本参人,所要参的那一准不会是等闲之辈,自由不得群臣们不为之心惊肉跳的。
“讲!”
这一见弘晴悍然抢出,不说群臣们惊诧莫名,诚德帝也同样吃惊不小,此无他,按照事先排练好的剧本,这会儿该是由孙铭开头炮,引出刘承恩之事,而后以之掀起对弘晴的围攻,可眼下居然被弘晴给抢了先,后头的戏码将向何处发展可就真不好说了的,诚德帝自不免有种被噎住了的郁闷感,奈何这当口上,却也不能不让弘晴言事,无奈之下,也只能是阴沉着脸,从牙缝里挤出了个字来。
“谢皇阿玛隆恩,儿臣有本要参雍亲王世子、多罗贝勒弘历诸多不法事,其一,身为钦差,不尊法度,未请旨,擅自对地方官员动刑,强行羁押安抚使等诸多大员,扰乱地方吏治,已属僭越,大逆不道,反形毕露,按律当斩!其二,罗织罪名,欲以一己之私利,陷害忠良,不顾地方积欠乃历年所致之事实,强要以之加罪于封疆大吏,为两江总督长鼎制止后,又不思悔改,屡屡犯禁行事,自恃钦差身份,咆哮公堂,肆意殴打朝堂命官,败坏法度,罪无可赦!其三,勾结江湖匪类,依仗钦差身份,为人游说官司,干扰地方绥靖,道德沦丧,行为卑鄙,已是朝廷之毒瘤,不可不除,故,儿臣肯请皇阿玛下诏彻查,将此宵小缉拿归案,严刑正典,以正朝纲,如上以闻!”
弘晴从来就不是个打不反手之辈,既然四爷一伙人不识抬举,那弘晴自也不会有半点的客气可言,一本参将上去,罪名可谓是严重得很,三大罪无论是那一条,只消查实了去,弘历便是有几颗脑袋也不够砍的,这等狠戾之手笔一出,满朝文武当即便全都傻愣在了当场。
弘晴罗列出来的罪名实在是太过严重了些,严重到满广场上的大臣们都不敢在此际冒出头来之地步,于是乎,偌大的广场便就此诡异地安静了下来,五百余朝臣的视线齐刷刷地全都聚焦在了诚德帝身上,都想着看看诚德帝究竟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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