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氏真的太脏太臭了,即便是发自内心心疼娄氏的周妈也忍不住生出几分嫌弃,和岚伊两人硬着头皮咬着牙给娄氏擦脸洗手换衣裳。
洗澡是不可能了,秦王妃还在前厅等着呢,头发也来不及洗,周妈拿了把梳子死命的梳,也不知扯下娄氏多少头发。
娄氏缩着脖子直喊疼,周妈无奈,语重心长道:“夫人,您就忍一忍,咱不能让秦王妃久等,这可是二小姐好不容易给您争取到的机会,您待会儿见了秦王妃可得应对周全了,千万别让秦王妃失望,辜负了二小姐一片苦心,这可是关系到您自己的将来,二小姐三小姐的将来。”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如果这次的机会夫人抓不住,那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翻身了。
娄氏眼里含着泪,却是咬紧了牙任凭周妈怎么折腾她也不喊疼了。
比起像畜生一样的被关在这间破屋子里,一日只两个冷馒头,一碗水,饿的她前心贴后背,头昏眼花,夜里蚊叮虫药根本就睡不着,身体和精神上都备受煎熬,这点疼又算得了什么?
秦王妃是芳华请来的救兵,是她的救命稻草,她一定要抓住机会争口气才行。
“三小姐呢?四少爷的伤好了吗?”娄氏为了转移注意力,问道。
周妈踟蹰道:“四少爷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都能下地走了,听说也不会留疤。”
娄氏心里稍感安慰,这几天看不到承嗣,她可担心了。
“三小姐呢?”娄氏没听到周妈汇报芳蔼的情况,便又问了一遍。
周妈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三小姐的事儿,怕夫人承受不住。
娄氏见周妈迟迟不开口,就知道芳蔼出事儿了。
“岚伊,你说,三小姐怎么了?”娄氏加重了语气,拿出了夫人的威严来。
岚伊怯怯地看了眼周妈,弱弱道:“三小姐偷偷买了草乌回来,想把草乌水弄四少爷的伤口上,好嫁祸大小姐,结果被大小姐身边的商陆抓个正着,老夫人一怒之下,把三小姐送到水月庵去了,还不许让人跟去伺候,三小姐一个人在水月庵呢。”
娄氏两眼一黑,差点没晕过去。
之前她就察觉到了芳蔼的心思,并且告诫过芳蔼,谁知芳蔼还是做了蠢事,即便要对付陆小宁,芳蔼也不能对自己的亲弟弟下手啊,万一承嗣有个三长两短娄氏想想都后怕不已,气道:“这个蠢货,就该让她在水月庵好好反省。”
那个老太婆做的其他事儿,她都不认同,唯独这一件,她和老太婆是同心思了。
芳蔼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她自然是心疼的,但承嗣是她的命。芳蔼不顾她的警告还敢对承嗣下手,拿承嗣的安危去对付陆小宁,即便赢了陆小宁也是输,惨输。
等人的滋味最差劲了,何况是等一个身份地位比自己低许多的人,更是缺乏耐心,秦王妃两盏茶下去后,脸上的不耐烦之色已经十分明显了。
这个娄氏是怎么回事?动作这么慢。
老夫人却是一派平和淡定,秦王妃不主动开口,她是决计不提婚事的,有仁说了,这事必须要等林家那边定下了才可以谈,这是规矩。
豆蔻上了两盅冰镇茯苓糕来。
秦王妃心浮气躁喝两口正好降降火,这茯苓糕入口清凉,淡淡地茯苓的味道,汤水甜而不腻,味道正好,便是在宫里也没尝到过这般美味的茯苓糕。
“这茯苓糕做的不错。”秦王妃道。
老夫人笑道:“是豆蔻这丫头手艺好,连长公主都夸赞,叫了去料理了半个月的药膳。”
秦王妃神色微动,谁想到陆府还有这么能干的丫头,能入长公主的眼,要是这个叫豆蔻的能跟着陆芳华到秦王府倒是不错,长公主那边,王爷花了不少心思,可长公主总是不冷不热的,到时候让这个豆蔻时不时做点吃的孝敬长公主,倒不失为一条路子。
于是,秦王妃道:“是吗,是哪个丫头如此心灵手巧,可否叫来给我瞧瞧。”
老夫人道:“豆蔻,还不快见过王妃。”
豆蔻上前规规矩矩地行了一礼:“奴婢豆蔻见过长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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