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致远话一出口就知道坏了,朱常洛何许人啊?那是未来的天子啊,虽然现在不得宠,可他既然能布下这心思缜密的妖书局,要弄死自己还不是妥妥的,想必他早已动了杀人灭口之心,才会预先让这些蒙面刺客埋伏在这里,自己这可真是老寿星上吊---活得不耐烦了啊。
不过郭致远知道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慌神,就装作没看到那几名蒙面刺客一般,拿起棋盘上的一枚卒子,缓缓推过楚河汉界,呵呵笑道:“太子殿下说笑了,小子岂敢要挟太子啊,对于太子而言,小子就如这小卒,不值一提,想必赵舍人也已向太子禀报了小子今日去赵舍人府上查案的经过,小子若要对太子不利,根本不会出现在这里,而小子查案并非一人前去的,若是小子今日进了这慈庆宫没有出去,恐反会对太子有些妨碍……”。
郭致远这番话软中有硬,让朱常洛也有些顾忌了,脸上阴晴不定沉思了一会儿,才挥了挥手,那几名蒙面刺客又如幽灵般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但朱常洛眼中的杀机却并未消失,拾起棋盘上的“車”往棋界上重重地一放,冷冷地道:“做卒子就要有做卒子的觉悟,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有些话闷在肚子里腐烂是最好的选择,如果一个不小心说了出来,就是死路一条!”。
郭致远算是摸清了这朱常洛的性格,此人生性薄凉,心机深沉,自己要想保住小命,反倒不能过于示弱了,就把过河卒再次往前一拱,不慌不忙地道:“太子殿下也别太小看了这卒子,这小卒一旦过河,就再也没有退路了,对它来说,唯一可以做的就是闷头往前冲,至于是生是死,早已置之度外!只有不怕死,才能死里求生!……”。
朱常洛眼中又是寒光一闪,跟着也把手中的‘車’往前逼进了一排,寒声道:“卒子就是卒子,还能螳臂当车不成?本宫一‘車’在手,不管多少只小卒,还怕杀不尽吗!”,一股骇人的杀意再次向郭致远笼罩而来!
郭致远突然捻起棋盘右角落一枚毫不起眼的“马”,快速落在楚河汉界旁,形成了马踏“日”的保护之势,哈哈一笑道:“太子殿下若想杀我这小卒,恐也非易事,我这只小卒既然敢闯过河,自然早有‘马’在此护驾,不然就不是过河卒,而是‘找死卒’了!……”。
“不瞒太子殿下,小子在来慈庆宫之前,已去见过沈相,并与他定下三日之约,三日之内定会找出这妖书案的原凶,而整个妖书案最关键的证据,我早已藏在京城内你们永远找不到的地方,一旦我不能活着离开皇宫,这些证据就会送到沈相手里!相信沈相一定会很高兴看到这样的情形吧!……”。
朱常洛闻言也不由一愣,他可以杀郭致远,杀赵士祯,甚至也可以找到陪郭致远一起查案的张承等人一一灭口,但却不可能杀得了沈一贯,而沈一贯正是郑贵妃欲废自己立福王的急先锋,一旦自己幕后策划妖书案的证据落到沈一贯手里,自己太子之位就彻底难保了!
想到这里,朱常洛眼中也闪过一丝慌乱,咬牙切齿道:“你到底意欲何为?”。
郭致远知道自己总算是掌握了主动权,指着棋盘昂然道:“对于太子殿下和沈相这样的大人物而言,我就是棋盘上的一个小卒,若不过河,只不过是这棋盘上任人宰割的棋子,一旦不怕死冲过楚河汉界,却有可能成为改变整个棋局输赢的决定性力量!我早说过,我如若想对太子殿下不利,根本不会出现在这里,至于我的来意,太子殿下应该已经很清楚了,又何必明知故问呢……”。
朱常洛闭上了眼睛,用手指揉了揉眉心,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睁开眼睛缓缓道:“就算我肯出面为郭侍郎开脱,并举荐陈矩主审此案,但父皇对此事如此震怒,必不肯轻易罢休,此事仍难善了!又该如何是好?”。
看到朱常洛这一系列细微的动作,郭致远知道自己的小命算是保住了,暗暗擦了擦手心里的汗,再次将小卒推上前一步,更加从容道:“此次妖书案,就像一场以天下为赌注的棋局!郑贵妃等人废立太子的阴谋既已败露,其废立太子的计划就必然无法再实施了,从这一点来说太子殿下已经赢了,而妖书案的真相如何其实已不重要,继续纠结下去只会令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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