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帅,外面出了些事情,那些倭兵与衍圣公爷等人的随侍闹起来了……”
正当室内即将进入到某种莫名诡异气氛的时候,外面,张太平忽然恭敬禀报。
徐长青这才回神来,看向郑茶姑娇艳欲滴的俏脸,犹豫片刻还是低声道:“别再耍性子了,你要闹的所有人都下不来台,我也救不了你了。”
说完,徐长青快步朝门外走去。
“谁,谁耍性子了?”
郑茶姑下意识反驳一句,俏脸却红的几乎要滴出水来,忙道:“等等我,我也去……”
忙快步去追徐长青。
此时,松月搂外的青石板迎宾广场上,气氛已经剑拔弩张。
差不多二三百号孔胤植等人的随从,正兴奋又躁动的与这四百多倭兵对峙,郑森已经满头大汗,却非但不阻止,反而是充满阴翳的锁定孔胤植等人。
许多倭兵都抽出了腰间的倭刀,正叽里呱啦的对孔胤植等人的随侍叫骂挑衅。
孔胤植众人的随侍也不多承让,各种问候这些倭兵的父母与兄弟姐妹,乃至是祖宗十八代。
若不是还有三四百号徐长青的亲兵在中间堵着,维持着秩序,恐怕此时已经刺刀见红!
“大帅!”
“大帅……”
看到徐长青出来,几个亲兵统领赶忙快步迎上来。
郑森和一众倭兵、包括孔胤植众人也注意到徐长出来了,双方愈发躁动的同时却又迅速安静下来,忙也朝徐长青这边奔过来。
徐长青只扫视一眼心中便是有了数,却并不着急。
“侯爷,侯爷您可来了,您可得为咱们汉人做主哟,这帮倭人,简直欺人太甚!”
孔胤植三步并作两步,快步来到了徐长青身边,俨然找到了主心骨,便开始对徐长青控诉起来。
郑森和几个倭兵统领明显也想说什么,却似乎都不善于表达,只能尴尬的憋着。
周围的豪商大户以为倭兵认怂了,顿时也凑到徐长青面前,加入到了控诉序列。
事情的起因并不复杂。
大明对倭人的仇恨已经非一朝一夕,而倭人又极少出现在内陆,特别是曲阜这种圣人故里,包括孔胤植在内,众人都很好奇。
但这玩意儿,你在远处指指点点就算了,奈何有人非要挑事儿,要过来试试这些倭兵的斤两,结果搞着搞着就搞大了。
郑森出来本想息事宁人,奈何孔胤植俨然也想借着这个机会,加重他在豪商大户们中的影响力,以徐长青为依仗,咬死着不松口。
这让事情瞬时有些不好收拾了。
好在郑森还保留着理智,没有让这些倭兵们动用火器。
等孔胤植添油加醋的说完,旁边,郑茶姑也有点急了。
她虽刁蛮却绝不傻,她跟徐长青之间瞎闹,某种程度上事情还在可控范围内,毕竟,两人都是在打嘴炮。
但此时!
这已经要动刀兵了,事情俨然就不是好玩的了。
郑茶姑以前不是没来过北方,自然明白大明各地域的严重歧视性。
说白了,汉人管除了汉人之外的所有人,都叫‘蛮夷’。
南方人看不起北方人,北方人同样也看不起南方人。
此时曲阜聚拢起的这帮豪商,又都是鲁南人,基本都沾亲带故,又有衍圣公孔胤植为首,更看不起这些倭人,包括也看不起郑家。
这么搞不出事才叫有鬼了!
但郑茶姑此时就算着急却也没办法,只能急急看向了徐长青,甚至带上了哀求。
如果徐长青此时要站在衍圣公这边,那,包括她大兄在内,恐不死也要脱层皮了。
“这是怎么回事?怎的搞成这样了……”
这时,朱国弼也急急赶了过来,但衣襟都没怎么收拾立整,俨然昨晚不知道去哪里鬼混了。
徐长青这时慢斯条理的对孔胤植道:“公爷,您说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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