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弯弯照城头,冷月清辉使人愁。乐笔趣 m.lebiqu.com
清冷的月光照在涿州城头,映出了一地的狼藉与损毁。这上头的大片城堞皆被石头摧毁,到处都有着鲜血喷溅后留下的痕迹。而城墙外侧更是布满了坑洼和火烧之后的焦黑伤痕,下方则堆叠着无数尸体,既有辽军的,也有不少常胜军的。
这已是辽军对涿州城发起猛攻的第八日了,几日的苦战攻防,对这座北方要城的损伤远比想象中更大,尤其是在第六日上,辽军拼着人马折损将城外的护城河给彻底填平后,他们对城墙的威胁是越发的大了。
因为从那时开始,之前被挡在几丈之外的冲车撞车和专门用来破坏城墙下段的吕公车终于得以派上了用场。几场血战下来,北边城墙都差点被辽军给摧毁了,得亏守军及时用上火攻,才算是稳住了局势。
可即便如此,守军依旧付出了极大的代价,几乎有半段城墙被辽军攻上,完全是靠着拼死血战才守住的这边城头。而本来矗立在那儿的几座箭楼望楼,也因此战而成为一片废墟。常胜军的伤亡人数更是直线上升,导致如今还能战者不过总兵力的一半而已,而且其中还有六七成是在带伤作战。
当然,辽军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儿去。如此激烈的战斗,对攻城一方的折损更为严重,五万大军伤亡过半,而且那些之前准备下的各式攻城兵器,也已被毁得差不多了。现在能用的,只剩下弓弩和绳索了。这八日的攻防大战下来,双方可以说是两败俱伤,情况都不乐观啊。
就是好战粗犷如铁斡朵,如今也是面带忧色,再看向那依旧矗立在前的涿州城时也是愁眉深锁。此刻他更是低声对萧干道:“奚王,咱们攻城的势头是不是可以缓上一缓?据之前得到的情报来看,其实涿州城内粮草早已短缺,说不定只要在围城一段日子,就能不战而胜了。”
边上萧干的另一个亲信部将萧别也跟着附和道:“王爷,铁斡朵说的不错,我们实在承受不起更大的伤亡了。再这么下去,哪怕这次能迅速拿下涿州,以我们的情况,怕也无法支援南院大王所部主力了。”
萧干的脸色也极其难看,这次涿州守军的表现也确实太过出乎他的意料,无论防御的手段,还是将士的拼杀,都远超之前所想。但此时的他,却如一个把一切都压上台子的赌徒,早已没有了抽身离开的自由,只能红着眼道:“速战速决拿下涿州是我们唯一能扭转南边战局的机会。之前我也有些不信,但现在看来,宋人的援军很快就要到了。一旦他们真个杀到,我们可就彻底败了,难道你们敢赌这一把吗?”
这话顿时问得几名部下为之失言。是啊,他们所以急急赶来攻城,就是担心涿州会落到宋军之手啊,而拖下去,明显对他们极其不利。继续攻城伤亡必然更甚,可拖又拖不起,却该如何是好?
“眼下之计,只有用些其他手段了。城里守军的处境应该比我们更加不堪,正好可以利用他们军粮短缺的问题,使其内乱!”萧干很快又收拾了心情,缓缓道出了自己的一个计策来:“来人,去准备一些白色帛布来,再准备些笔墨,我要给里头的守军写信,告诉他们自己正处于什么样的必死境地!”
当城外辽军又忙活起来的同时,孙途在十多个亲兵的护卫下,正缓步走在破损不堪的西边城头。与北边一样,这里的城墙也破损许多,有几处城墙甚至看着都摇摇欲坠,似乎随时都可能倾倒。正是因为白日里发现了这一点,孙途才会格外在意,哪怕夜里也得赶来看个分明,确保无恙。
而此刻守在城上的兵卒在看到他到来时,都下意识地行礼问好,却是真把这个外人当作自家上司看待了。这是几日下来孙途所争取到的军心,正因为有他带了青州军不断在东西两边城头来回奔杀,才帮着常胜军安然守到了今日。只是代价却是这支青州军精锐也伤亡极大,如今还能战者不过两百之数,连鲁达花荣都受伤难起,现在只有武松和范骐还跟在左右。
在走到一处角落里时,武松突然小声道:“将军,我早些时候发现一事,常胜军中一些将领似乎对咱们是越发敌视了,总让人觉着有些不安啊。”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我的书架 电脑版 手机版:https://m.21zw.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