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西,平阳府城之中。
如今的平阳府显得有些萧条,很少见得到年轻力壮的青壮年和妇人,只有寥寥老人和几个乞丐在。
街道商铺已经近乎全部关门,仅剩的几家也不过是粮米铺子和当铺。
原本平阳府位处山西和三陕交界地,算是富裕之地,商户来往不绝,还有来自草原的商人,街道甚是繁华。
可随着崇祯朝的政策变动,草原商人不见了踪影,而后随着三陕百姓起义,来自三陕的客商也彻底消失了。
即便是如此,也不应该影响平阳本地人的生活。
如今连平阳府的府城都开始变得萧条,百姓商户不断出走,全因一则消息:三陕已经被大同平定,大同在三陕的大将军史可法将要兵发平阳,征讨平阳府的朝廷官军。
大战即将到来,所谓兵过如梳,朝廷官军也好,本地卫所也好,还有那些流寇,哪个是好相与的,哪个又有所谓的军纪可言?
百姓熟知这些所谓兵将的秉性,岂能不逃?
在这样萧条的街道上,马蹄声从远至近,几名明军将领骑着战马,身上穿着铁甲,后面跟着几十名同样起码的侍卫,一路走来街道上的寥寥行人匆匆避让,生怕被波及。
这几人到了平阳府的知府衙门后,看着守在知府衙门门口那队雁形排列开来披坚执锐手按腰刀的部曲,立刻翻身下马。
为首的那人问道:“总督可在府里?”
“马将军,总督正在等你们呢。”门口的侍卫队长连忙说道。
这几个将军立刻将马交给身后的侍卫,随后快步进入府衙。
进入府衙,这几人发现府内的侍卫和仆从脚步都显得有些急躁,面上也都带着一些惊恐,看到府衙内都是这个样子,几人也是暗然一叹。
到了正厅,仆从奉上热茶后,几人坐定没一会儿,洪承畴从后院缓缓走到正厅,几人连忙起身:“总督!”
洪承畴摆了摆手:“不用讲究这些东西了,先说说眼下的军营情况吧。”
几人互视一眼,那个马姓将军开口说道:“总督,如今军营,人心不稳啊。陛下一道道圣旨发下逼着我们去和大同军拼命,兄弟们如今又领不到饷银,杀敌该得的奖赏朝廷如今也没发下来”
话还没说完,但洪承畴知道马将军的意思:朝廷允诺的杀敌奖励发不下来,军饷也是不见踪影,兵士们对朝廷已经失去了信心,如今已经没有战意了。
洪承畴叹了口气,揉了揉眉心:“各营,都是如此吗?”
其余几位将军点了点头,随后一人忍不住开口:“总督,朝廷之前承诺的银子一两也没看见,朝廷允诺的粮草也没有送来。将士们连打了几场血战,没有一文赏钱也就算了,口粮还一减再减如今军营里,气氛已经不对劲了。”
洪承畴点了点头:“我已经和平阳府的富商士绅商议了,让他们筹钱筹措酒肉犒军,几位将军一定要安抚好士卒情绪。”
“总督,那些商户士绅,肯出钱吗?”一个将领抱有迟疑,显然是对那些士绅有着清晰的认知。
洪承畴冷笑一声:“大战在即,我等朝廷官军在此鏖战是为了保全他们,如果他们不想大同社来了分他们的田地,分他们的钱财,他们就必须出钱犒军。更何况,他们就算不给,我们难道不能自己拿吗?”
“八万大军在手,那些士绅真的不怕死?”
马将军提醒道:“总督,那些士绅在朝里的关系”
“就是顾虑这个顾虑那个才会畏首畏尾,无法治理好地方。本督懒得理会那些乱七八糟的关系,如今本督只关注眼前的战事,只要打赢了,谁也说不出什么东西来。”洪承畴很直白的说道,显然他也是被朝廷地方那些关系和破烂事给恶心透了。
“可是”将军们依旧有迟疑。
毕竟这些士绅在朝中势力不弱啊,山西的士绅商贾,朝廷里可是有大树的,那些御史言官,各部的尚书侍郎,谁没收过山西这些士绅商贾的孝敬?
若是逼迫太狠了,朝里的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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