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艾希礼?”
“那个在旗杆上被炸死的男孩,”司雷轻声回答,“还记得吗,按照你们的证词,你们在第一眼看到艾希礼的时候他还好好活着,只是比手势让你们不要出声,直到有船员发现了他,他脖子上的炸弹才立刻启动——因为不管是艾希礼、格鲁宁还是迪特里希,他们收到的指令里都有同一条内容:行动时不能被其他人发现。”
黎各若有所思地嗯了一声,她看向身旁的古斯塔夫,“你也是吗?”
由于极度恐惧,古斯塔夫的喉咙一直在发出意味不明的哼哼,此刻突然被黎各问话,他被吓了一跳,但仍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你没听到他刚才对我说了什么吗?”一旁司雷接过话茬,“他听到我说我什么都知道,魂都吓没了。”
黎各笑了一声:“所以他收到的指令是什么?”
“我……我……”
“具体的可以之后再说,”司雷看向古斯塔夫,“今天的最后几个小时,你就好好待在这里,什么也不要做,什么也不要想。”
赫斯塔始终没有说话,她观察着周遭的环境。司雷挑选的这个地方确实很好,与上面宽敞的甲板不同,地下的过道非常狭窄,而且靠近动力控制中心,再往下就是船只储存燃料的地方,不论是水银针还是“螯合物”都无法在这里完全施展拳脚——除非它想彻底毁掉这艘船,和所有人同归于尽。
司雷必然是看中了这一点,所以把人带到这里来,以此遏制对方行动。
赫斯塔想了一会儿,忽然看向司雷:“为什么挑选这个地方?”
“至少这里对双方的限制是平等的。”
“……万一对方是亡命之徒呢?”赫斯塔低声道,“到时候它能肆无忌惮的破坏,反而是我们处处受到牵制——”
“你觉得它是吗,一个亡命之徒?”
赫斯塔摊手:“……不好说,有概率。”
司雷一字一顿,“它绝不可能是。”
赫斯塔笑了笑,没有反驳。
确实,一个复杂的计划意味着放大受害人的痛苦,意味着用死亡震慑生者,还意味着加害人打算全身而退——如若不然,所有留下的线索就成了对凶手本人的嘲讽,没有亡命之徒会选择这种如同猫鼠游戏的杀人方式。
但安娜……为什么要对这些人下手?
司雷带着所有人来到楼梯的最底下,她用力拉开一扇门,门后是一片阴暗的船体空腔,只有打着网格的金属过道联通左右,在一片黑暗中,一个遥远的房间闪耀着灯火,淡蓝色的光透过门缝,成为这片暗室中唯一的光亮。
司雷走在最前,黎各走在最后,赫斯塔则跟在古斯塔夫后面,一言不发地打量着这个年轻人——他已经吓得有点魔怔,两只手牢牢抓着过道的扶手,像个盲人一样缓慢前移。
“走啊,”赫斯塔推搡着他的肩膀,“再拖下去,螯合物就来了。”
古斯塔夫一个哆嗦,整个人跌坐在地上,嘴里说着一些其他人听不懂的胡话。
一旁黎各笑出了声,“你还吓他!别吓了!”
赫斯塔一手抓住古斯塔夫的衣领,从身后将他提溜起来,“走快点,不然有你小子好看的。”
古斯塔夫立刻加快了步伐,没有一句牢骚。
令赫斯塔感到有些惊讶的是,司雷全程没有出来主持正义——她始终保持着前进的速度,期间只回了一次头。
……这多么不像她。
赫斯塔再次捅了古斯塔夫一下,“你今年多大了。”
“……十五。”
“十五,”赫斯塔低声重复,“一直在宜居地里生活吗?”
“嗯。”
“说说看你干过的坏事吧,我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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