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政和携带小儿子上门时,罗学云正和王鹏推杯换盏。
俩人喝得气氛融洽,可王鹏这货就是死活不肯松口,态度忸怩,编出各种理由,以至于罗学云觉得都逗他是件很有意思的事。
王鹏和父母毗邻而居,家中有位妻子,却没有儿女。
听完两人讲述事情经过,王鹏的妻子彭芳都忍不住开口。
“武疯子的凶威,你又不是没见识过,最早发威的时候,可一剑把家里的羊都刺死,难保他真念你旧情,罗兄弟这样的恩情,便宜两毛都不过分。”
王鹏叫道:“你少废话,我挣钱是为什么,还不是为了这个家,哪有帮着外人说话的。”
眼看两人要吵吵起来,蒲家人进门。
“鹏娃,小老儿今日上门,是替我那不孝子赔罪来的。”
蒲政和挥手,让小儿子奉上礼物,是一张薄薄的信封。
王鹏不敢托大,连忙请蒲政和坐下,替他介绍道:“这位罗老板是田集来的,要买我家的桃树苗,不料进村来我家吃饭的时候,正撞上新林杀出来,若不是罗老板身手敏捷,后果难料。”
蒲政和闻言,呼喊小儿子上前,替兄长给罗学云赔罪,连鞠数躬,头都低到腰下。
罗学云脸都黑了,我还没死呢,整这出。
蒲政和见罗学云没有表示,让小儿鞠躬不停,口呼是蒲家对不起你,似乎说着还想要下跪。
罗学云拦住他:“不说虚伪的话,我确实很生气,蒲新林没有伤害到我,是因为我命硬,不是他手下留情。
可话说回来,老爷子白发丛生,难免让我想起一位长辈,还要如此低声下气替疯儿子赔罪,我再怎么绝情,也得看在可怜天下父母心的份上。
只不过,我到了只是过客,住在村里的人才是蒲老爷子应该忧虑的。”
“贵客肯宽宥孽子新林,小老儿感激不尽。”蒲政和道,“鹏娃,不知贵客要买什么桃苗,所需多少。”
王鹏道:“五月鲜八千株。”
蒲政和道:“请鹏娃按最低价售给贵客,其中损失我日后补给你。”
王鹏笑道:“蒲伯既然开口,我就按成本价给他,保证罗兄弟满意。”
蒲政和道:“不瞒贵客,小老儿还有一事相求,望贵客送佛送到西,废了孽子的武艺,让他以后不能再作恶,也免得乡亲心惊胆颤。”
罗学云道:“不知蒲新林练的是哪门功夫,造诣如何?”
蒲政和道:“九年前,郑大师开办武术班,我几托关系将他送去学武,大致学的是青萍剑和燕青拳,跟师父练了六七年,前年回家后就自己练的。”
“那他是如何疯的?”
蒲政和略微犹豫,良久叹道:“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家丑不可外扬的。
教他学武的郑大师是个有传承的老武术家,曾点评过孽子根骨寻常,悟性中等,缘法一般,偏偏玩性大,执念重,起先不愿意让孽子跟他学武。
但他开班授武是和官方合作,我还是找足关系,让孽子跟着学武。
没想到还是被郑大师言中,孽子的功夫根本没有长进,几次武术比赛连门槛都闯不进去,去年有部电影上映,孽子看了发疯,叫嚷着要拿冠军,要闯出名头,要学那个姓李的闻名天下”
《少林寺》!
罗学云有些无语,这部电影确实是经典,好像也是最低一毛的票价,愣是斩获一亿的票房,顺应着八十年代的武术热,掀起一阵功夫狂潮。
李主演作为学武之人,从此成为巨星,天下闻名。
蒲新林的想法不能算错,但却注定悲剧,能成为这样的人,几十年都屈指可数。
老头继续说道:“今春又去参加武术大会,结果只赢几场,根本摸不到分会场的门槛,更别说全国冠军,孽子不知怎地,就发疯发狂。
拉回来后,地区、城里各种医院大夫都看过,要么说是失心疯,要么说脑子有问题,就是没法子治,只能拖回来,在我们眼皮底下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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