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己设宴正高兴时,淳于越跳出来炸刺,提出的还是他不喜欢的分封制,嬴政能想到自己那时的心情。
这淳于越也不是个正常人,没看到大伙儿正高兴,非得将大家的兴一起扫了。
就像某家在为老人庆寿,有客人跳出来对主家说:庆什么寿,这老东西早晚得死。
“李斯谬其说,绌其辞,并上书蠲除诸文学诗书百家语者,留医药卜筮种树之书,大王用李斯之言,下令焚书。”
“坑儒发生在焚书后的第二年,起因是两位给大王求不死药的方士偷偷议论大王”
李念说到这,悄悄瞥了眼嬴政,正好嬴政也看过来。
瞧到李念的动作,嬴政知道那两名方士在评议他时,肯定没说什么好话,道:“尽管说便是!”
李念道:“侯生和卢生说大王天性暴戾,刚愎自用,从诸侯出身到兼并天下,志得意满,为所欲为,以为从古到今没有人能胜过自己。”
嬴政脸再度一黑,因为他又想起了李念说大秦灭亡主要原因,他太急、太自信也是其中之一,这侯生和卢生的话不正和李念的一样?
“说大王专门任用宠幸狱吏,虽有七十位博士,却不重用,只当作摆设,丞相和大臣都只能听大王命令办事,全无自己的思考。”
“大王乐于用刑罚杀戮建立威严,天下人害怕触犯律法,都不敢尽忠直言,大王听不到自己的过失,一天比一天骄狂,臣子门担惊受怕,只能以谎言欺骗大王,以求自保”
听完后,嬴政挑眉道:“寡人有这么不堪?”
李念道:“自然没有,如‘丞相和大臣都只能接受成命,依靠大王办事’这条,若真如此,李斯谏言焚书怎会被大王采纳?这些人无非是对大王心有不满,因而在议论中有意诋毁大王。”
“他们逃走,臣认为并不是因为觉得大王暴戾贪婪,不想替大王寻找成仙之药而逃,而是他们害怕!”
“害怕偷偷非议大王被发现,但最主要的是害怕找不到成仙之药。有没有成仙之药,这些欺瞒大王的方士比谁都清楚!”
“侯生和卢生议论大王,看似在说大王的弊缺,实则是在为他们逃走找一个借口,佐证他们逃跑合理,掩盖他们找不到成仙之药。”
一道寒芒从嬴政眼底闪过。
自从那日李念和他说过方士炼制之物有害后,他便没再服用过,但也未声张,只是以李念所说之法在宫中养鸡、鼠等小牲畜。
虽才几日,但那些服用方士炼制之物的鸡、鼠已慢慢出现了一些非正常的现象,尤其是体型比鸡更小的鼠,食欲活力大不如前。
如今再听方士侯生和卢生在背后非议他,嬴政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这群方士果然该死!
且这侯生和卢生用心极为险恶,说他的不是佐证他们逃跑的合理,实则是掩盖他们根本找不到成仙之药,害怕被他发觉。
明明是他们心中有鬼,反倒泼他脏水,说成不愿为他这种贪婪暴戾之君寻找成仙之药,将他们自己衬托得高大伟岸。
说这话,有本事把成仙之药找出来啊?
两个无耻小人!
李念继续道:“侯生和卢生逃跑后,大王自然十分愤怒,大王对他们尊重,赏赐优厚,如今竟然诽谤大王,大王派人侦察过咸阳城的儒生,有些人跟侯生和卢生一样制造妖言,迷惑民众。大王遂下令逮捕儒生,经审讯,判数百人死罪,活埋于咸阳,此为‘坑儒’。”
在秦时,儒生也可化归到方士一类,并不是始皇下令坑儒时,杀的都是方士,没杀儒生。
“儒,柔也,术士之称”,在春秋时本就是从巫、史、祝、卜中分化出的。
“臣与大王说及‘焚书坑儒’,并非论其对错,而是影响!在焚书坑儒后,大王和大秦在民间的名声快速下滑,许多人认为大王是暴戾之君,大秦是暴秦。”
“其中的原因,大王应能想到,正是那些未被大王所杀的儒生和方士,他们到处宣扬他们眼中的大王暴行和暴政,而各地之民又未与大王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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